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毅鈞坐在沙發上,手指抵著下巴,眼神空洞若有所思,窗外綠色夾雜著螢光藍色的燈光透進公寓內,晚上了,但城市有光害,所以有綠色含藍色的光透進來。
志祥看著毅鈞的臉頰,那綠色和藍色的光影晃動劇烈,而且不時會有紫色的光絲夾雜其中,志祥覺得事有蹊翹,便站起身,緩緩走向落地窗,往窗外看。
家裡沒有開燈,他黑暗的剪影因為靠近窗邊而漸漸放大壟罩住整個客廳,直到把毅鈞整個人包含在裡面,志祥的雙頰映照著不自然的藍綠光,眼睛也因為光源的照射而反光。
他看著窗外。
這個情況持續了10秒,突然,志祥彷彿看見了窗外有甚麼動靜,面露驚恐,接著就轉身,奔跑著越過沙發、快速打開鐵門往門外衝。
毅鈞聽到志祥急促的腳步聲往樓梯井過去,又慢慢消失不見,他很冷靜,但其實他一開始就明白不對勁,圍牆的話題正在摧毀他們,他腦袋清楚,其實已經知道了。
志祥沒有說他出去做甚麼。
很明顯不合理。
門開著,沒有關。
毅鈞還是坐在沙發上,藍綠光映照在他臉上,一會兒之後,他才以同樣空洞的眼神望向那個功能不明的房間。
家裡有一個房間,不會沒有原因的。
它一定有一個作用。
或至少,曾經有過作用。
他看著那個功能不明的房間,裡面黑漆漆一片。
裡面有家具嗎?有床嗎?是臥房還是廚房?
太驚人了,毅鈞對自己說。
他們竟然可以把那個房間發生過的事情完全遺忘。
他似乎想起了甚麼,房間、窗外的光,和學校圍牆,有著濃厚的相關聯性。
他站起來,往那個功能不明的方間走過去。
他還沒走進房間,就感受到厚厚的灰成堆積,稍為一點移動造成的空氣運動,都牽動了棉絮網空氣中旋轉飛舞,這讓他感到有點刺鼻。
裡面堆了灰塵,他想。
久不使用的空間自然有灰塵,他想。
會不會灰塵覆蓋了某種他不願面對的現實?他想。
想到這裡的時候,他聽下了腳步,約十秒,像木頭一樣停在客廳裡,但他又馬上繼續移動了,因為他知道已經是時候讓那個不想接觸的區塊現形了。
撕瘡疤會痛,但時候到了人都會想撕,這時最好一鼓作氣,那是最不痛的撕法。
他越過一大步,到房間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