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hoto Credit: jypsygen via Compfight cc
美宣心裡想的自然不是大魷魚,她想的是別的另一些事情。
她突然想起來,她心裡有一個巨大的秘密,秘密的具體內容她自己卻不清楚。
她知道這個秘密非常恐怖,知道那樣的記憶絕不是能被觸及的區域,所以選擇逃離,這是暫時的,她不可能倒一輩子的垃圾,一但她找到了社區垃圾桶做完這件事她就必須回去,因為她不回去就太不合理了。
當她明白志翔有意問個水落石出的時候,她就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在場,她不能承受任何不經意的有意的提問,那太危險,觸及太多禁忌不可挑戰的領域,而那樣的領域所隱含的真相令人不敢涉足。
志翔在發呆,可能是在思考,這不是一個好的現象。
思考,可能導致某種結論,這是一定的,你的思考永遠會有結論,因為就算沒有結論也是一種結論。
因此,當你思考的事情涉及到一些根本的核心的時候,那就是極其的危險,光是因為你思考的結果就可能導致意義性的毀滅,這就跟黑洞分子碰撞實驗同樣的危如累卵。
他的思考會毀了他。美宣在心裡暗忖。
然後...也會毀了我。美宣在心中對自己補充。
我必須離開現場。美宣對自己說,然後走到連接客廳的廚房,看了一下粉藍色塑膠垃圾桶,心中暗自祈禱有垃圾可以讓她倒,這樣她才有充分的理由離開現場到社區公寓的垃圾場倒垃圾,但事實上垃圾桶只有半滿,不知道為什麼這週的垃圾製造量這麼的少,這是合理的嗎?不管怎麼說都不合理,因為她想不到垃圾製造比較少的跡象,事實上他們一直是很正常在生活,這一周和上一周的作息與活動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差別的,既然如此,就不應該垃圾的分量有所不同。
她覺得狐疑與恐懼,她說服自己這是自然現象中的極端值,有時候本來就會不定期出現,就像是邊際效益總是在出其不意的地方達到頂峰,不仔細觀察誰也不知道是哪裡超支。
她提著半滿的垃圾袋,走出廚房,出廚房門的時候,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志翔一眼,迅速地告退就往門口衝,就在這一小段的路上,經過了那個功能不明的房間,覺得心頭酸了一下,看了一眼那個房間,一股悲傷之趕瞬間湧上心頭,但她立即抽離這種沒有道理的情緒,繼續她的逃離。
她甚至沒有坐電梯,因為害怕等電梯的空擋,志翔會從他們家的鐵門蹦出來追到她,破口詢問或是直接揭露那些不該攤開來講的事情。
她想都沒有想就瘋了似的衝下樓梯,沒想到樓梯井竟然是這麼的長,她感覺走了好幾個小時都還停在同一層樓,他家住在22樓,但過了好久才走到第17樓,然後她走出樓梯井,想說到這裡志翔應該不可能衝出來找她了,但她細想又覺得不對,志翔很可能現在就在坐電梯下來,要是在電梯中撞上了,那後果不堪設想,想著又回到了樓梯井。
但她往逃生門一般的樓梯門走去時,瞥見了窗外的光線,卻發現已經黃昏了。
她不做多想,回到樓梯井,結果盡然一下子就到一樓了,她走出去。
晚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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